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赝太子 第12节

&esp;&esp;“有志气。”这样态度,让方文韶点了点首,而余律见状,摇头而笑,拉着张胜一起取了纸笔,写起文章。

&esp;&esp;方惜也有些技痒,也加入其中。

&esp;&esp;这经论讲究知识积累,以及阅历,哪怕方惜这样有着家学积累的学子,若阅历不成,写出来的经论,也往往也只是中庸,没办法出彩。

&esp;&esp;要知道,眼界阅历,可不是能靠自己凭空想出来,跟走万里路,见惯大场面的人没法比。

&esp;&esp;也因此,天赋就非常重要。

&esp;&esp;苏子籍刚刚因得了方文韶的知识与经验而快速进步,现在要写经意,真是毫不拖泥带水,提笔就来。

&esp;&esp;几乎只用不到半个时辰,一篇经论就当场写了出来。

&esp;&esp;方文韶一直关注这几个后生,见苏子籍放下笔,立刻过去,低头去看。

&esp;&esp;“方伯父,请您指点。”因不是科举考场,无需在意细节,苏子籍写完,就将文章双手递给方文韶。

&esp;&esp;方文韶接过来,先一目十行看了一段,但没有看几行,就抬起眼看了苏子籍一眼,又重新将目光落在破题处,一字一句看了下去,并且还低声念着。

&esp;&esp;“道之不明久矣,士欲言中庸之言行亦难奚哉,古之所谓中唐者,尽万物睹理而不过,循循焉为众人之行,可也”

&esp;&esp;第21章 经意

&esp;&esp;看完这句,就忍不住向苏子籍投去了一眼。

&esp;&esp;“此人真是读书种子,我原本以为此子要读书仅仅是攀附之谋,不想是真得了要旨者,不过十五岁年纪,能写出这经论,实可叹一声后生可畏!”

&esp;&esp;方文韶并不知道苏子籍是因得了自己的经验,方能进步神速,而且风格相似,让方文韶更生出知己之感。

&esp;&esp;“虽文章还欠了点火候,但是这是相对举人来说。”

&esp;&esp;“要说府试之秀才,不敢说如取囊中之物,也十之八九。”

&esp;&esp;“这样的人,就算未必是贵人,中个举人也不难,特别是考虑到才十五岁,更是前途广大,若能考取了进士,走上朝堂,本县就多出一个县绅人家了。”

&esp;&esp;别看方家有个举人,在这镇是两大姓之一,但跟郑家这种出了一个进士的家族比,已落了下风,若不能在自己或方惜这一代出个进士,怕这三秋渡,会渐渐变成众人眼中的郑家镇。

&esp;&esp;虽两家交好,可这不是方文韶愿意看到的事,所以才会想要替儿子结交善缘,但这少年还得再看看。

&esp;&esp;这念不过是快速闪过,现实中,方文韶不过是微微一怔,看完也不说话,见余下几人交卷,一一取过看了。

&esp;&esp;看完,方文韶心中一叹。

&esp;&esp;“张胜可算最次,只能说勉强取个童生,还得看运气。”

&esp;&esp;“余律和儿子方惜,已有点火候,中童生是理所当然,府试的话,也可以试下,看运气了。”

&esp;&esp;“至于苏子籍,锥处囊中,其末立见,虽没有抹平到举人的差距,但也差距不远了。”

&esp;&esp;方文韶是过来人,深刻知道童生其实有点天赋,认真学习,就可考取。

&esp;&esp;童生到秀才也不难,但秀才到举人,其实有个天堑,相差甚大,多少个少年成名的神童、才子,都卡在这一关。

&esp;&esp;有人说是时运,这有关系,但更大的原因是跨不过这天堑。

&esp;&esp;而这少年,竟然已经接近了。

&esp;&esp;当下心情很复杂,对苏子籍说:“苏贤侄,你这经论写得堪称老练,府试我觉得没有问题,只需运气不太差便可中。”

&esp;&esp;这运气,往往是指忌讳,或考官的喜好。

&esp;&esp;但凡不是碰见特立独行些,或对某一篇经论莫名厌恶的考官,这种四平八稳的文章,起码不会拖后腿。

&esp;&esp;苏子籍听出方文韶对自己的赞赏,心中惭愧,自己不过是沾了刚刚得到方文韶经验的光,忙谦逊道谢。

&esp;&esp;余律拿了文看了,脸上神情惊讶,连漫不经心的张胜都变了色。

&esp;&esp;苏子籍看了两人一眼,知道他们惊讶着自己的进步,很明显,短暂几日,自己文章又进步了。

&esp;&esp;方文韶暗暗感慨,自己刚才还有猜疑,现在看来,论这水平,怕是结交还嫌稍迟了,就要进一步说话,方郑氏笑说:“天色晚了,我已让厨房备了酒菜,不如你们边吃边聊?”

&esp;&esp;难得看到丈夫跟个晚辈这样投机,却不得不插话进来,免得错过了晚饭,让人家饿着肚子。

&esp;&esp;方文韶的手就是一顿,歉意:“是老夫忘了时间,让人上菜吧!”

&esp;&esp;就算入席,仍不忘与苏子籍说些去府试、省试要注意的事,众人听得津津有味,对有志于科举的人来说,这些来自举人的提醒,都是宝贵的经验。

&esp;&esp;等到宴散,诸人去客房休息,方文韶还是怔怔,方郑氏与丫鬟收拾了碗筷,回来见了,不由诧异,细问其故。

&esp;&esp;方文韶就叹着:“原本还以为这人攀附,现在看来,我儿与此子,只怕还结识过晚了。”

&esp;&esp;次日,余律才醒,就有人敲门,发现是方惜来了,余律忙让进来:“表哥,你怎么这样早就来了?请坐!”

&esp;&esp;方惜蓦地一阵脸红,咳嗽一声,坐了,笑说:“昨天麻烦表哥和各位了,总算把我这张脸恢复了,要不真见不了人——”

&esp;&esp;余律不以为意:“自家亲戚,这算不了什么,你这样早来,有什么事?”

&esp;&esp;方惜原本有事,顺着说:“表弟,我这次来,的确是有事,我听说你们常常在一起读书?现在府试在即,不如住在我家,我爹是你亲舅,我家难道还住不得?”

&esp;&esp;“而且苏兄独自一人在家,有失照顾,你劝着苏兄一共留下,同窗读书,还能偶尔访访友,到时,我们一起去府试。”

&esp;&esp;府城离临化县有一周路程,基本上童生都要提前几日,眼看着也没多久了。

&esp;&esp;“家里牛车书童都已早早选了,路费银两,也早预备。”余律立刻明白了方惜心思:“至于苏兄,我是自小认识,明白性格,怕是不会受你这好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