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华章和施耐德分析过,这个土星,既然已经潜伏了这么长时间。虽然时间的增长,那么他再不结婚,成家,那反而会引起注意力。没错,事情肯定是有两面性的。一个潜伏类特工,绝多数情况下,肯定是要避免叫个女朋友,成家之类的。可像是土星这样,长期潜伏,而且现在的职位还不低,也就是说个人条件这么好的,但你长时间,跟个苦行憎似的,连个女人都不找,那反而会让人觉得你有问题。这就是事情的两面性了。
&esp;&esp;所以说,从是否是单身这一点来看,是分辨不出来谁是土星的。因为土星,已经弥补了这个情况。再者,时间一长,那么土星对这种事情,已经完全活成了另外一个人。再者,土星这么长时间才发给小鬼子总领事馆一个信息,那么也就是说,他不会长期的将工作,或者是单位上的情绪带回家里。是以,他此时结婚生子,是完全有可能的。
&esp;&esp;但是在外面养了七个外房,而且特调科的特工,没怎么费劲就打听到,并且切确的查到了这些外室。这说明什么?说明蒲浩,本身对这些事情,并没有特意的隐瞒。要不然也不可能稍微一查就查到。这么高调的行事,能是土星的行事风格吗?
&esp;&esp;而且,最早保养的外室,是从对方十五岁的时候,就开始了。而今年对方已经都快三十五了。要说土星这种高级间谍,玩个反心理的,我偏偏不低调行事,我反而用高调来掩饰我自己的身份。也是有可能的。但问题是,那么早,他就玩这个路子,是不是有点太过于高调了。
&esp;&esp;要知道,任何事情都是过犹不及的。就好像是范克勤,那么专业,但是在之前帮着公司一个手下,清除证据的时候,依旧是遵循这个原则。反而不会,多此一举的,将屋内大肆破坏。甚至是扔个炸弹,将房子整个摧毁。而是根据现场的情况,因势利导,争取做到不轻不重,正正好好的效果。这是为什么?就是因为,过犹不及。
&esp;&esp;要是土星敢这么玩,他就高调的甚至有点嘚瑟,作死了。可能本来就没谁注意你,结果你这么一玩,反而会被人注意了。这个“度”的问题,就把我的有点太差了。
&esp;&esp;也是综上所述,当然还有一些细节上的问题,华章和施传德两个人经过详细的研究。将蒲浩,也暂时排除了。
&esp;&esp;和蒲浩相反的,宁元忠的嫌疑度却噌噌的往上涨。为什么?因为很多东西,特调科的特工,都差的似是而非。
&esp;&esp;当然,没有什么证据证明,他就是鬼子间谍。可是恰恰是这一点原因,华章和施传德,反而最怀疑的就是他。
&esp;&esp;宁元忠的老家,确实是有人知道他的存在的。而宁元忠,小时候,大概是十二三岁的时候,就跟着他的父亲,宁飞鸿离开了老家。当时宁元忠的母亲已经已经死了,宁飞鸿家,老底子还行,但是宁飞鸿这个人是个老派的书生。有句俗话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:百无一用是书生。宁飞鸿就是这样。
&esp;&esp;第2387章
&esp;&esp;是,宁飞鸿比较有学问,但是呢。家里老一辈死了之后,留下的一些买卖,他不会经营。按理说,他们老家生活的那个镇子,条件还是可以的,有不少学堂。以宁飞鸿的学问,就算是当个教书先生,也一样能够生活。可是他拉不下来脸面,要么怎么说他太老派了呢。觉得,这样干,等于丢了自家的面子,死活不去。
&esp;&esp;所以家里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,就越来越难。于是在宁元忠十二三岁的时候,宁飞鸿变卖了最后的一点家里的底子,拿着钱,领着宁元忠走了,说是去找宁元忠的远嫁他方的大姑。
&esp;&esp;据说他大姑,嫁了个好人,而且这年头讲究个门当户对,宁家原先也算是富裕人家。大姑家人的时候,家里还没败落呢。是以,嫁的人家也是大户人家。所以宁飞鸿带着宁元忠去投奔他大姑,就这件事来说,算是在往好的方向走。
&esp;&esp;可惜的是,站在宁元忠的角度,好景不长。半途出现了意外情况,宁飞鸿死了。遇到了土匪,将他们洗劫一空。宁飞鸿本就剩下这点家当了,要不然,他也不可能走出老家的镇子。所以遇到这种事,心里真是承受不住,当场崩溃,直接就跟土匪拼了命。
&esp;&esp;土匪中有个两小喽啰,他们合力,在肩膀上扛着一支大抬杆。这枪说实话,并不好使。但那是综合来讲的不好使,是跟现在武器比的不好使。这两个小喽啰可能也是土匪中的新手,第一次做“买卖”心里非常紧张。再加上这辈子刚刚摸到枪没多长时间,心理素质也不行。
&esp;&esp;因此,见到了宁飞鸿嗷的一嗓子,开始拼命,后面控制开火的小喽啰也有点被吓坏了。在这种情况下,人体的应激反应瞬间启动,手上一动,对着宁飞鸿“碰”的便是一枪。
&esp;&esp;这大抬杆虽然说不好用,瞄准费劲之极,很不灵活,还又沉又笨,也不怎么有精度,打的也不远。总之哪哪都是缺点,连外行都能说出一大堆毛病。但是,当大抬杆真的打到人身上的时候,那威力还是相当厉害的。
&esp;&esp;好几两的黑火药,枪子就是铁砂或者是钢珠之类的玩意,说实话,除了太大,太笨以外,你纯粹的讲究威力,一枪下去,比很多现代的霰弹枪还猛。五十米内,杀伤力还是非常吓人的。
&esp;&esp;而今天这两个新手小喽啰,运气非常好,可能也是新手都有比较好的运气,是以,一枪下去正中宁飞鸿
&esp;&esp;碰的一声枪响过后,宁飞鸿被飞出来成霰弹状态的,散射面的枪子,差点被打碎了。当场就死了。
&esp;&esp;本来宁元忠在这种情况下,也非常危险。不过人家那伙土匪倒是没有将他也弄死。可能是看他是个孩子?也没什么大的威胁。再者弄死一个孩子,也立不了什么威。是以,反而不管他了,直接带着抢来的财物走了。
&esp;&esp;此时,宁元忠十二三岁的小孩。还是在路上,说真的,死的概率比活的概率要大。但是他竟然一路上,吃树皮,喝露水之类的,生生挺了过来。并且还一路打听,奇迹一般找到了他的大姑家。
&esp;&esp;由于他大姑,嫁的很好,虽然说她丈夫也在外面有几个相好的。但是他大姑,却对丈夫在外面“玩的花”视而不见。再者,他大姑已经给对方生了一儿一女,大儿子都跟宁元忠差不多大了。所以家里的地位非常稳固,特别得公公婆婆的欢心。最主要的是,他大姑嫁过来的时候,属于下嫁,还帮着他们家挺过了一倒生意上的难关。再者,他大姑嫁的时候,年纪挺小,但是他大姑的丈夫,却已经三十来岁了。
&esp;&esp;三十来岁的年纪,在这个年代来说,无论男女,都是非常大龄的人士了。是以他大姑的丈夫,其父母生怕自己家没了后人,心里面极度担忧。而娶了他大姑之后,很快他大姑就给自家度过了生意上的难关不说,还生了一儿一女,可为儿女双全啊。
&esp;&esp;这一下,两个老人,怎么看他大姑怎么顺眼。说句不好听的,这个家一多半从那以后就交给他大姑当家作主了。
&esp;&esp;而他大姑,见他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也不管,但有一条,只要不往家里领就行。是以这一下,也正好搔在她丈夫的痒处,心里对自己的媳妇也是满意的不行。而他大姑的丈夫怎么说呢,除了可能在外面风流风流,其他的还真是不错。
&esp;&esp;这在后世是肯定不行的,这属于犯了原则性问题了。但是在这个年代来讲,反而是一件挺正常的事。是以,宁元忠他大姑在家里的地位更高。
&esp;&esp;而宁元忠投奔她来之后,她大姑本身心也比较善良,虽然嫁过来的时候,宁元忠可能刚刚被宁母怀上,连面都没见过,但是他大姑觉得,这怎么着都是自己亲弟弟的血脉,可能也是宁家仅有的血脉了,哪还能不管吗?
&esp;&esp;调理了几天之后,大姑还让宁元忠送去了学堂,之后他就一直在他大姑家生活。到了后来,小鬼子全面入侵,宁元忠大姑家所在的地界,本身还挺血性的,自己组建了护卫队。但是说到底他们的人少,作战经验也不行。再加上鬼子那时候非常的猖狂,在他们这里搞了大屠杀,几乎将这里的人,全部杀死了。
&esp;&esp;宁元忠这时候侥幸在外,所以免于一死。再后来,他参加工作后,本身他上过学,而且学的还挺好。然后在长沙工作了一段时间,后来就由于上司比较欣赏他,就在上司被调到了南京的时候,也带上了他。
&esp;&esp;后来,他凭着自己的能力,和上司的欣赏,渐渐的往上爬,现在已经成为了国防部总监察室的主任……
&esp;&esp;华章和施传德看完了调查的结果后,将调查报告放下。当然,这个调查报告,不光是有宁元忠的这些过往和成长经历。还有一些工作上的表现,以及寻常跟谁是朋友,总打交道什么的。
&esp;&esp;第2388章
&esp;&esp;施传德喝了口水,放下杯子后,说道:“华科长,看完这份报告后,我只有一个感觉,我觉得宁元忠更加有嫌疑了。”
&esp;&esp;华章点了点头,道:“我也有这种感觉。”
&esp;&esp;“这位监察室主任,似乎什么都没问题。”施传德道:“但似乎在我眼里,又哪哪都有问题。”
&esp;&esp;“没错。”华章说道:“单看宁元忠的过往,他交的朋友等等信息,其实没有任何的问题。可站在咱们现在的角度来说,宁元忠的很多东西,反而是不清不楚的。”
&esp;&esp;施传德说道:“对,这就是大问题。报告上说,在宁元忠老家的镇子上,确实有很多老人还记得有这么一个宁家。也记得早的时候,宁家绝对是镇子上的大户人家了。而宁家也的确在宁飞鸿父母死后,渐渐在他手里衰败。当时宁飞鸿也的确带着宁元忠,变卖了最后一点家底子,拿着钱财,去找宁飞鸿的大姐,也就是宁元忠的大姑。
&esp;&esp;可是呢,有这么回事是有这么回事。很多老人也能够证明这一点,的确是发生过的。可是……他们却证明不了这个宁元忠,就算原先那个宁元忠。宁元忠的相片,给那些老人认,他们记不清楚了。”
&esp;&esp;华章道:“其实这里面也有,宁元忠当时被宁飞鸿带走的时候,还是个孩子的原因。十二、三岁而已,现在宁元忠都多大了,已经四十三岁了。这么大的年龄差,再加上这么多年过去,记忆力一定会出现模糊,更何况长大后和之前孩子的模样必然有一个较大的出入。所以,这些宁元忠老家镇子上的老人,认不出来宁元忠的相片……单独看,他们认不出来,反而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。”
&esp;&esp;“没错。”施传德笑着说道:“我欣赏你说的很严谨,尤其是单独看这个词。但如果从全面的这些信息上看,就很不对劲了。
&esp;&esp;宁元忠和他的父亲宁飞鸿在上路找他大姑的半途,遇见了土匪,这些土匪又打死了他的父亲,导致他父母双亡。而那些土匪,我们也没法找到了。毕竟土匪这个‘职业’流动性太大,甚至是死亡率也非常大,那些当时作案的土匪,究竟在哪里,还是否或者?谁都无法找到了。
&esp;&esp;但又因为土匪这种‘职业’的特殊性,流动性大,死亡率高。是以,无法找到他们,也是一种非常正常的情况。请允许我借用你说的词,单独看,这件事一样非常正常。”
&esp;&esp;华章“嗯”了一声,道:“是啊,后来宁元忠到了他大姑家,下面的兄弟去当地调查的时候,确实能够打听到当初发生的大屠杀事件,甚至有临近村镇的一些老人,还记得他大姑家,就是这地方的人。这都是有的。可是呢,因为当时的鬼子的大屠杀事件,也就没有人,能够知道宁元忠具体是谁了。从这一点看,宁元忠依旧没有人能够证明现在的他,就是以前的宁元忠,同样的非常正常。”
&esp;&esp;施传德道:“但是这些所有的事,整体加在一起,从上往下看。就不对了。老家人,没人能够证明宁元忠是不是宁元忠。土匪没地方找,也一样无法证明,但就算奇迹发生,我们找到了那些土匪,恐怕也会像你说的,年代久远,当时还是小孩子的宁元忠,和现在的宁元忠的样子一定是发生巨大变化的,同样无法证明。然后,宁元忠在他大姑家,因为日本人的大屠杀,让很多人都死了,所以依旧没有人能够证明宁元忠……就是宁元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