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骋瞥他一眼,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。站在床榻边,一直望着裴歧。
崔实见他不肯走,脸色不太好道:“如果你不想给殿下添麻烦,最好不要在殿下的寝殿待着,殿里人来人往,你要是被瞧见了,会给殿下招来极大的麻烦,我想你也不想前两日夜里的情形再出现。”
谢骋黑眸一直望向眉眼紧皱的裴歧不语。他不肯走,崔实也不太可能硬生生赶他走,只是脸色愈发不好看起来。
过会,侍从把煮好的药送来。崔实道:“你躲好。”
崔实轻轻碰着裴歧的肩膀,唤醒他:“殿下。”
裴歧睁开眼。
“先把药喝了。”崔实小心翼翼地把碗凑到他嘴边。
裴歧皱着眉目,把药给喝完。喝完又躺下去,想到了正事:“现在是什么时候了?”
“卯时。”
“谢骋呢,他好了没,还在发热吗?”
崔实看他都近乎神志不清了,还在想着谢骋的事,有些不情愿道:“他已经不发热了。”
裴歧低哑着嗓音道:“他要是不发热了,你就让他回禁宫去吧。”
他说完,闭上眼睛又睡了。东宫里留着谢骋到底不方便,他身上的病还是在禁宫养好。
崔实对着谢骋藏匿的地方道:“你也听到了,殿下让你回去。”
谢骋没有回他。看向脸色通红闭目沉睡的裴歧。黑眸一沉,背部绷紧。
他是不是也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会连累到他的麻烦。是不是只有用到自己的时候才会对自己好。
谢骋唇角敛紧,再望了一会,转身离开。
第7章 孤危矣
裴歧连躺了两日,身体才稍微好起来,闲得无事坐在亭子里下棋。崔实留在寝殿日夜不休的照顾他两日,终于有了空隙去东宫外察探徐鞍的查案进展。
旁边的侍从道:“太子殿下,二皇子殿下求见。”
裴岐抬首,不紧不慢道:“请二弟进来。”
裴衍走进亭子里,到他对侧的凳子坐下:“大哥,听说你这几日染了风寒,不知道你身体好些没有?”
“好得差不多了,谢二弟的关心。”裴岐笑道,“这几日卧病在床,不知道三弟情况如何了?”
裴衍望他:“幸得太医抢救及时,腿上的伤休息一两个月便可痊愈,大哥倒是挺关心三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