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田初出水,菡萏念娇蕊。添个浣衣人。红潮较浅深。”
她心跳如擂鼓,紧张地看着他,他瞧了她一眼,笑道:“这香便叫浣衣吧。”
她欣喜若狂,浣衣?添个浣衣人?她听说,江南的女子温柔纯善,便是将自家君子的衣衫拿去河边清洗,也会留下佳句数多。他的言下之意莫非是……起了这样的念头,菡芝自然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情意,自此便越来越泛滥。
夏望庭却似一无所觉一般,待她却如往常一般,老夫人疼爱她得紧,一门心思张罗着要为她寻个婆家,每每便红着脸推辞,老夫人心急如焚之下,只得让夏望庭来劝她。
那一日,午后闲庭,煮水烹茶,夏望庭蹙眉坐在石头案前,神色有些发愣,菡芝侍立一旁,低眉垂眼地看着自己的脚尖,那绿色的绣鞋之上,一朵芙蕖开得正盈盈。
那烹茶的炉子响了半天,却不闻添水的声音,菡芝诧异地抬起眉来,却看着夏望庭出神地望着池中的一汪碧波,神思悠远,连那茶水响开了都不曾注意。
“将军……将军……”她试探着叫了两声,唤回他的思绪来。
夏望庭恍然回神,见她满脸探询,尴尬地垂下头,微微咳嗽了两声,掩饰道:“没、没什么。”
她却起了追问的心思,一个劲儿地探问,他向来不曾这样,无论是手握三尺青锋,还是手握薄厚书卷,都不曾失过神,向来都是专注认真,武装有武装的潇洒,文人有文人的轻逸,无论是哪一种,都是成竹在胸,飘然自逸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