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半夏缓声诉说着,帐中烛火一摇一摆,说到后来她其实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了,顿了一顿,接着道:“后来……”
她刚起了个头,话却被澹台望舒接了过去,澹台望舒的声音声线低沉,似是有些飘忽,说出来的话却是沉肃有力,“后来,你便拔下了发上的的簪子,狠心割断了朕拉着的衣摆,从城墙上坠身而亡。林家和夏家,自此便再无一人能威胁到朕的位置。”
林半夏震惊抬眉,愣愣地看向他,澹台望舒眼神波澜翻涌,那涌动着的竟是无法消解的痛苦和伤心,他定定地望着她道:“半夏,你以为朕便不苦么?你以为朕便不曾梦到这样的情境么?”
林半夏失口无言,满含悲愁地望着他,澹台望舒,若是你我终究不过如此,倒不如让我像一般,心中再也没有半分记挂你的心思。澹台望舒眼中痛苦深重,哑着嗓子道:“半夏,你以为我便不痛么?我来告诉你,你这梦境的后来,至正十年,皇帝崩,天下悲,驾崩遗训,与东宫太子妃合葬西陵。”
林半夏震惊地看着他,至正十年,那么在这个梦境里,澹台望舒只活了三十几年,在她身死后的六个年头后,便驾鹤西去,还与她生不同寝死却同穴?
澹台望舒站起身来,踱到她身边,紧紧环住了她,低声道:“朕就是被这梦境吓得怕了,直到那时候才知道,朕心里除了你,从未有过别人,而那样所做的种种,也不过是将你推得更远,直到朕……失去你。”
“我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,我不会再让自己直到死才明白,朕生死都想和你在一处。”澹台望舒低语呢喃着,牢牢地拥紧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