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出了府门,十鸢才发现公子居然给她备了马,耳边传来胥衍忱的声音:
“这一次去多久?”
十鸢沉默了一下,才说:“我会尽早赶回来的。”
她不敢和公子说一个准确时间,因为她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。
她很清楚,她这一趟是要去做什么。
胥衍忱没说信,也没说不信这番话,他亲眼见着女子翻身上马,直到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,他眉眼情绪也渐渐淡下来。
铨叔跟在他身后,有点捉摸不透他的想法:
“王爷怎么改变主意了?”
铨叔提心吊胆了一夜,生怕王爷会做出叫自己后悔的事情。
胥衍忱转身朝府内走,经过落雁居时,他视线久久地停留在落雁居的牌匾上:
“铨叔,我有那么一刹间,的确想过要把她彻底困在府中。”
他不止是想,甚至也的确那么做了。
但他在门外站了一夜,房间的女子一点动
静都没有,她惯来耳聪目明,又是使毒的好手,却连房间内的熏香都没觉得不对劲。
她或许有察觉到不对劲,但最终都被她忽视过去。
原因不言而喻。
胥衍忱低声道:“我不想叫她觉得失望。”
也不想让破坏她对他的信任。
铨叔哑声,他顺着王爷的视线看去,也看见了落雁居的牌匾,其实这个院落本来不叫落雁居的,是王爷传信回来,叫他收拾出一个离得最近的院落。
信上最后把这处院落改名为落雁居。
铨叔曾以为落雁是沉鱼落雁之意,如今方觉得恍然——
原是有人希望大雁能在此处停留。
最终,却只能将情谊隐秘地藏于这众所周知的二字中。
第72章
青山城和燕云城相离甚远,即便十鸢快马加鞭,也需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。
十鸢不知道的是,她早不是当初那个被送入戚府时还默默无闻的人,暗地中数波人盯着她的行踪,她刚离开燕云城,就有很多人闻风而动。
一骑绝尘。
江见朷站在一处楼阁上,他一身白衣衬得他宛若谪仙一样,居高临下地望着四处而散的人,他身后的桌子上摆着数枚铜钱,他轻眯了眯眼眸,仿佛能看见某个早不见的人一样:
“真是风雨欲来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