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里的他身处一间布置温馨的房间里,一颗洁白如贝的牙落到掌心,茫然不知所措地。
耳畔传来脚步声,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,一个很温暖的女人搂着自己。
她身上有白茶花的清香,温柔的声音贴在耳边,祝贺道:“我的小果果,马上就要长大了……真好啊!”
“我的果果啊,你会越来越好的,长得比现在要高,跑得越来越快……”一声叹息落在心间了。
“妈妈,我牙疼。”看不清对方的模样,无端地委屈起来,下意识这样说了,“妈妈,你去哪了?”
而果果并不知道,他已经哭了很久,泪水湿润了眼角,等他被牙疼折腾醒了时鬓角的发已经湿润了。
魏尔伦和兰波被起身的声音惊醒,只见果果莫名其妙地坐了起来,喃喃道:“好疼……”
此时凌晨3点多了,兰波去接了一杯温水,让果果混着止疼药片吃下后,他又重新睡了起来。
已经睡了几个小时的魏尔伦和兰波有些睡不着,他们俩心事重重坐在床边,看着很快就进入梦乡的孩子相顾无言许久。
魏尔伦让兰波隔绝声音,兰波会意,亚空间保护着睡过去的孩子。
魏尔伦说出自己的想法,“我摸到果果的头发湿了几缕,他哭过,没多久,但时间不短,你和我却都没发现。”
“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想起了什么。”天蓝色的眼眸暗淡无光,他有点不敢想象,到底什么事能让心情一向平和的果果感到悲伤流泪。
兰波叹了口气,神色忧郁地说道:“我也不知道,和昨晚相比,今天的状态确实萎靡不振,就算真想什么,他不想告诉我们,我们也没办法知道。”
他这样倒是让魏尔伦恍惚觉得回到了很久远的过去,他们之间的讨论永远终止在一个彼此都进行不下去的时刻。
“我明天问问怎么样?”魏尔伦用商量的口吻说。
兰波勉强笑了一下,“你直接点问也不要紧,他并不是会向你隐瞒的性格,如果旁敲侧击,果果反而有顾虑。”
魏尔伦想起果果对他的期望,他们是这个世界唯一的镜像。
“别太担心,我觉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。”兰波伸出手握住魏尔伦的手,仿佛这样就能赶走对方心中的犹豫。
他眼中的暖意是那么厚重,深深地望进那片蓝色的天空中,“你看,以前我们还担心果果是不是身体出问题,所以迟迟没有换牙、长高,现在回顾,其实他只是发育的晚点,至于心理上的缺失,有我们不是吗?我也是兰波不是吗?我可以代替回答的。”
这怎么能代替呢,他们都很清楚,只是有些人已经不在了,希望就不该放到不值得的人身上。
何况那个世界的兰波才是被彻底抛弃的人,他所得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,和满目疮痍的人生,沉迷不悟的并不是先走一步的人。
魏尔伦抿了抿唇,“要告诉中也吗?”眉梢眼角的忧愁感有些缓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