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的,司先生。”
吴管家利索地去安排,不多时,人便接到了司家。
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,她惯例想要点燃一枝熏香,想要帮助司瑜放松神经,却被司瑜拦下。
“不用了,直接来。”
司瑜舒了一口气,正准备好好放松一番,然而在按摩师厚重的手掌接触到他皮肤的那一刻,他立刻翻身拢起了睡袍。
司瑜的脸色有点黑:“暖过手了吗?为什么这么冰?”
按摩师大惊失色,连忙解释:“那是一定的,司先生,我绝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,大概是因为我前阵子生了场大病,体温偏低,真是抱歉,请司先生谅解。”
说着,按摩师摩擦起双手,试图通过摩擦生热。
司瑜的面色简直差到了极点:“够了,别用你的冰手碰我,你走吧。”
说罢,司瑜躺进了被子里,酸胀的部位仍然酸胀,他居然开始有些怀念那双炽热而干燥的手,在他身上各处穴位和堆积乳酸的肌肉上游走的感觉。
戚闻总是知道如何能让他舒服。
灯光全部熄灭,小套房里少了一个人的呼吸,显得房间里安静得过头了。
司瑜望着窗外的月亮,隐约觉得入睡变得不那么顺利。这大概就是卓逸所说的“戒断”副作用,需要他去克服。
笑话,这难道会比接手天域大动作洗牌更有难度吗?
……
司瑜离开公寓后,戚闻大致熟悉了一下新环境,格局很大,是三室两厅,他挑了一间最小的次卧把东西放下,其他的东西看都没看一眼。
大概有吴管家的贴心帮忙,他的生活用品按照司家别墅里的习惯全新布置了一份,在这里他拥有绝对自由,无人干扰,更不用看人脸色。
戚闻本应为突然降临的私人空间而感到开心,这是他在司瑜身边时梦寐以求的呼吸感,但不知为什么,不适应和挫败转瞬占据了他大脑的全部。
不是对新环境的不适应,而是这种自由支配自我的生活方式让他感到局促。
戚闻并非这时才意识到,但此刻感知得尤为清晰,在过去,司瑜占据了他生活的大半。
他总觉得一天不该就这样过去,应当还有什么人,让他去做什么事。
戚闻的睡眠时深时浅,他在当中找到了一种奇妙的平衡。他在睡梦中保持机敏,随时准备查探司瑜的状态,静静地醒来一小会儿,然后在得知司瑜仍在沉睡中时,继续安然睡去。
一连串形成链条的动作,已经从刻意成为了习惯。
然而今晚这个链条或许就要被打破了。
他时而惊醒,却等不到安心的信号,远隔数十公里,他没法得知司瑜是否睡得还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