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时舟猝不及防,下意识攀住了他的脖颈。
露营营地自备帐篷。
说是帐篷,但装潢布局堪比星级酒店。
外边零散搁着几张休闲椅,正对着宽阔无际的湖面,白天可见水光潋滟的湖景。
帐篷内配备豪华大软床,实木办公用桌及懒人沙发等等,家具应有尽有。
周延深将谢时舟放在床上,又转身将帐篷的推拉门合上,拉好窗帘。
等他坐回床边,谢时舟已然脱去靴子,用被子将自己整个人从头至脚包裹得严严实实,只余下头顶一撮头发露在外边。
周延深喉咙滚出一抹短促的笑,大手揽住那团被子,将人拖拽过来。
起初谢时舟还不愿意,挣扎着不想让周延深碰,但周延深使了点巧劲,轻而易举地把被子扯了下来。
“谢老师,这样憋着是不行的。”周延深两手撑在谢时舟肩膀两侧,望着谢时舟躲闪的双眸,揶揄道。
谢时舟张了张唇,有些哑然,但仍是硬气道:“……不用你管。”
“怎么不用我管?”周延深边说边拉下被子,谢时舟下意识想要躲开,周延深哪会允许,他直接半跪上床,将人以一个面对面拥抱的姿势锁进了怀里。
周延深问他:“谢老师,我现在是你的什么人?”
果然,谢时舟就不动了。
灯光下的一双眼眸显得格外湿漉。
周延深吻了吻他的额头、眉梢、鼻尖……他知道谢时舟对这些事情并不熟悉,也非常生涩。所以他在慢慢教他,看着他耳垂染上一层薄红,也听着他咬着唇也无法克制的耐人声响,最后……在他怀里虚脱且无力的细细颤抖着,额间漫出汗水。
怎么会青涩成这样?
周延深仍记得谢时舟在翡翠号上,大言不惭、居高临下骑在他身上的场景。
此时,谢时舟已经侧着身沉沉睡了过去。
周延深替他盖上绵软的羊毛毯。
四周寂静无声,只听见谢时舟细微匀长的呼吸声,他阖着双眼,乌黑的头发略有些汗湿的搭在前额。
周延深无声凝视片刻,便轻着声音离开帐篷,在外头抽了两根烟,他掸了掸烟灰,将内心那股冲天燥意死死地封在冰棺内,再用铁索锁死。
他长长地舒了几口气。
要不是因为谢时舟初遭情/事,身体过于敏感,也担心他们进展太快,会吓着谢时舟,否则他也不会在这用尼古丁麻/痹自己了。
最后一口烟抽完,周延深在帐篷外站了小半个钟,将身上的烟味散去。
想到今天和谢时舟的对话,周延深在原地深思几十秒,又拿出手机给寻找父母下落的事务所发了封邮件。邮件内容不像往常那样询问父母下落,他斟酌一会,吩咐调查另一件事。
兴许应该早些察觉的。
谢时舟父母在他快七岁时遭遇了空难,而他的父母也在他七岁时失踪,尽管这两件事看上去没什么关联,但都同时存在一个关键人物——江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