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说孩子就是善良的,谁说孩子什么都不懂?
从君月公主身上看,她可太懂了。
“本宫当年真是瞎了眼,早知道该查你的!”
君月公主便是再恶毒,也只是六岁,做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,只要她查了必然能查到蛛丝马迹,可那时候她一叶障目,只是大概查了一遍,没发现异常就只盯着其他人。
若当时多查一下,裴渡也就不用受这些磨难了。
越想越自责,也越想越生气:“当初还满脸担忧帮着寻找竹弟弟,还安慰我,你可真是厉害呀,六岁就会演戏,心思如此恶毒。”
当初君月公主可没现在嚣张,满脸担忧还安慰她,孙皇后当初甚至还抱着她小小的身体哭过,谁能想到罪魁祸首便是她。
明明被踢得想死,但看到孙皇后提起这件事,君月公主抱住她的脚哈哈大笑。
“原来你还记得,我也一直记得,当时我抱着你拍着后背安慰你,可你不知道,我其实一直在笑,我一直在骂你蠢货。”
她想起来就觉得痛快:“我骂了你十几年蠢货,每次看你一无所获急得生病时,我明面上孝顺照顾你,其实一直在看你笑话。”
“我一直想告诉你,你便是成了皇后,也被我玩弄着,玩弄一辈子的蠢货!”
“每次看到你以泪洗面,看到你痛苦,我都能多吃几碗饭,只是可惜我的喜悦无人可以分享,好不容易分享给下人,却分享一个就要杀一个,也是没意思的紧。”
君月公主满身狼狈,却笑得猖狂:“你现在恨我打我,可这能弥补裴渡过去受的苦吗?不能!我在宫中做父皇的掌上明珠,他却活得还不如一条狗。”
“你不知道吧?带他出去的宫女,时常送信回来,告诉我怎么虐待他,我看得很是高兴,都能背下来,背下来后我就烧给我娘,让她也跟着高兴高兴。”
“当然,我也时常想些办法给她,比如把裴渡养得像条狗……不,他还不如一条狗,狗还能汪几声,他连说话都不会说,天天只会挨打,一直被拴着脖子。”
“这还不算,还有人一直欺负他,让他说‘我是狗’,哈哈哈……”
孙皇后听得双目通红,君月公主也兴奋不已:“后来他还被送给了喜欢幼童的变态老头。”
君月公主满脸狼藉,眼睛却亮得惊人,看向裴渡的眼神,满满都是恶意:“裴渡,那老头怎么对你,想来你印象很深刻,感觉怎么样?痛苦吧?屈辱吗?”
崔君昱震惊看向裴渡,没想到裴渡竟然被……
他差点笑出声,眼底闪过一丝同情,他只是被女人,结果他是被男人,还是那么小的时候。
下一瞬,他的头被重重踩在地上。
裴渡面无表情,看君月公主的眼神,仿佛在看一个死人。
“你想激怒我速死吗?”
裴渡的模样,仿佛下一秒就要出手,可这一刻,便是皇帝也没说话了。
君月公主面色一变:“当然不想死,我单纯就是想侮辱你,再揭露真相而已。”
裴渡的杀意,让她胆寒,但她却没退缩,看向了满脸震惊的族老:“裴渡就算不是太监,他也只是一个被老头糟蹋过的兔儿爷,哈哈哈……”
君月公主大笑着,脸上全是恶毒疯狂。
没受宫刑难道就没事了吗?
不,没受宫刑,裴渡也依然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!
毕竟他活得本来就不如一条狗,即便摇身一变变成皇子,也洗不掉他肮脏的过去。
“崔君昱你根本不用怕,我一直说你只是和宫女不是事,是因为裴渡他早就不干净了,哈哈哈,你千万记得将这件事传得人尽皆知,我看哪个太子皇帝会被男人糟蹋过,哪个朝代的皇帝是兔儿爷,哈哈哈……”
君月公主的话,又急又快,却无比清楚。
这些话,也如同一把把刺,刺入了所有人的心中。
你吐血,我吐血,一家三口比赛吐血
兔儿爷?
皇帝震惊后便是满脸嫌恶,这样的皇子,不要也罢,若早知道裴渡有这样的经历,就不会将他记入族谱了。
好在宗室的人也来了。
裴渡将他们找来,本来只是让他们见证君月公主害他,君月公主反利用,也发誓要将他拉下马。
君月公主狂笑不已,今天也终于轮到裴渡尝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了。
即便她一切都失算了,还自曝被抓住,但她依然能拿捏裴渡。
裴渡不是太监又如何,他的过去都被她掌控着,她还有无数可以攻击裴渡的办法。
孙皇后差点没气晕过去,她知道裴渡过去过得不好,但具体的还没问过,她更没想到,他过得如此差,那些陌生的词语,如同一根根刺,扎入她的心中。
“你怎么敢,你怎么敢!我杀了你!杀了你!”
孙皇后重重一踢,直接将君月公主踢得吐血,下一秒拔下头上的簪子,便狠狠朝着君月公主刺去。
君月公主急忙阻挡,阻挡了一次,但阻挡不了第二次、先是胸口,再后来便朝着脖颈。
“住手!”
“住手!”
崔君昱和皇帝异口同声出声,前去阻止。
崔君昱被裴渡踩着头没成功,皇帝疾步上前去拉孙皇后,拉住了致命的一簪子,抢走孙皇后的簪子,还将孙皇后狠狠一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