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晓得,看样式是一个是男人穿的,一块却是女人的裙角。”
砸了咂嘴,村老到底年纪大,说出了和赵鲤一样的判断:“这两块麻布看着脏,但年头不算久远,应该是近两三年新织的。”
大景农家常穿的麻布不经事,穿上三年便可看见麻丝抽线,因而大致可判断布料上身的时间。
赵鲤略一点头后,摸了摸冯宝的小辫子,对他道:“记住这位阿爷说的话了吗?这些也是经验。”
冯宝没太懂,但他还是用心记下了。
一旁清风客厚着脸皮问:“殿下,不知这病患与山魈可有关系?”
赵鲤立时摇了摇头:“无关。”
这断头岭子里,是两桩诡事。
两只山魈与那一身伤的人并无关联。
村老一急忙问:“公主娘娘,不知在村中祸祸的究竟是什么?我们村人丁不旺,那躺着的瘪犊子玩意已经是第三个了。”
“前两个丢下家中孤儿寡母,死得无比难看。”
回答之前,赵鲤看他蹲着难受,也让他找条小马扎坐下。
又使唤清风客去提了被赵鲤殴打的狂夫,还有几个当事人家属来。
要说这跳傩状态的狂夫委实够壮,挨了极大耳刮子被提来时却已经清醒,只是有些斗鸡眼。
赵鲤挑眉看,以为她力道没控制到位将人打傻了。
村老却说,这狂夫平常就这样,只在带上熊皮倛后两个眼仁才正常。
斗鸡眼狂夫被提来,神情呆滞蹲在一边不言语。
赵鲤问:“村中发病的三人应该是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。”
那雾中的玩意,一副讨债架势追上门来了。
这三人一定是拿了东西。
闻言,狂夫眼珠子一翻,肿着张大脸反驳道:“不可能。”
“他们都是身上有鞭痕,每到卯时就犯病,就是鞭死鬼。”
这斗鸡眼狂夫虽无之前跳傩时的狂怪,但说话还是一股子轴行。
被村老用烟杆捅肋巴骨还是梗着脖子跟赵鲤犟。
赵鲤没好气道:“若是鞭死鬼,只需取五白衣烧成灰,加少许酒喂患者服用即可解。”
“你没试?”
“若是有效,还需跑去水边跳傩?”
赵鲤两连问,让村老恍然道:“对啊,烧了喝过,却是没效果。”
村老看赵鲤双眼晶亮,如看神人。
那狂夫却不服,嘴里嘀咕:“那是鞭死鬼凶煞。”
赵鲤猛一攥拳头:“治疗无效便想跳傩献祭,你再嘴硬我当场将你锤死在这!”
大抵是回忆起了挨打时候的痛,看着赵鲤两只小拳头,这五花大绑的狂夫顿时一缩脖子。
旁边的冯宝边看边记,小脑袋直点:“嘴硬,就锤死当场,记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