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瑶光顿觉四面皆敌,心中生出一股急迫。
她本能的看向大皇子柴珣。
眼底暗色一闪而逝。
随后又飞快低下头,恭顺道:“多谢嬷嬷。”
她像是路也走不稳一般,被嬷嬷搀扶着离开。
临去前,还回首哀求柴珣:“劳烦大皇子,让军医帮我外婆瞧病。”
又有赵家的仆妇来,将不省人事的环儿抱扶离开。
柴珣一直目送赵瑶光上了楼去。
若有所思的整了整臂铠。
这些小动作,都发生在赵鲤眼皮子底下。
赵鲤手指在袖中轻点,对柴珣笑道:“误会已经说开,太好了。”
“大皇子冒雪赶路而来,馆驿中有制好的羊汤锅子,大皇子可要尝尝?”
她邀请得豪气,柴珣也不扭捏。
笑道:“好啊!一直念着盛京的羊肉暖锅。”
两人好似什么也没发生,和谐相互说了几句官场的体面话。
赵鲤叫厨中,分拨了一半的羊肉给柴珣的队伍。
柴珣十分体面地道谢。
一场冲突,因双方的顾忌就此消弭,表面看着友好得很。
做完这些,赵鲤与柴珣道,还有杂事处理。
两人假客套的告别,赵鲤与他擦肩而过。
带着绢娘到了房中,赵鲤才收敛了脸上的假笑。
她将在碳炉边趴着睡觉的沈小花和沈白叫醒。
不顾两个小动物一点一点的脑袋,对犯困的它们下了一个指令。
“今晚去盯着赵瑶光。”
馆驿之夜
三方汇集在这进京前的最后一个馆驿。
月黑风高,寒气透骨。
风雪笼罩整片天地,这郊外的馆驿,像是被封闭在雪雾之中。
呼啦啦的风,漫卷银色雪花,吹得窗棂晃动。
盐和香灰,组成了防阴神窥听的线圈。
“所以,大皇子进京是为了……给皇后祝寿?”
赵鲤压低了声音。
宫战和她同坐火盆旁,回道:“从驿丞处打听到的消息,是这样。”
“祝寿?”
赵鲤的指尖轻敲手中杯盏。
大皇子在北地将近七年,从未有过回京祝寿之说。
且大可不必掐在这个节骨眼回来。
他回京,必有缘由。
赵鲤对宫战道:“不要继续打听了,免得惊动了旁人。”
左右她们很快就会回京,届时应当就能知道缘由。
她又问:“那个窦德,与你跟田齐是老相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