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推二五六,反口张嘴一咬,跟顾家撕扯起来。
两条蠢狗相互咬,还有那和稀泥的长辈。
最终两家一商量,为了面子怎么着都不能让顾长卫作休妻负心人。
顾长卫辛辛苦苦算计一场,没能死老婆,反倒被家中长辈逼迫着,和被绑着的盲女夜夜同房。
盲女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,怀不上归根究底是顾长卫没怎么碰过她。
盲女本就疯癫怕人,在怀孕过程中自有逼迫殴打。
顾长卫被逼着在家,此番情形下,第二个月盲女肚子鼓了起来。
这些长辈们邻人都松了口气,为自己脸上贴金——都因他们拍喜有效。
只是随着肚子一天天长大,盲女疯病越发严重,无差别地撕咬攻击所有近身之人。
未免她伤到肚中孩子,或是外出伤到人。
顾长卫将她锁进了地窖中。
左右对一个瞎子来说黑暗并不算什么。
几月后,盲女五花大绑在床上,生下了一个孩子——顾远!
说来可笑,顾长卫本是个入赘的,因着孩子是个疯掉的盲女所生,稍一运作孩子竟跟了他姓。
顾远出生,并没有让他地窖里的娘亲生活有任何改善。
顾长卫没了顾忌,越发胡天胡地。
将家财都败了个干净。
对于那个疯癫的盲女,再没有人亲眼见过她。
村人只偶尔在夜间,听得如野兽般的悲鸣从顾家传来。
尤其,近两年。
死去
黑灯瞎火中,村长赤着脚站立在地,娓娓道出那桩旧事。
郑连和魏世,两个老差人久经沙场,再荒诞的事情,再恶的人他们都见过。
听了这故事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涉世未深,同为盲人的玄泽却难以接受。
他天赋异禀,有师门关照便是眼蒙黑布也能视物。
还以弓箭为武器,可百步穿杨。
但他很清楚,眼前一片黑暗是怎么样的一种痛苦。
周遭及腰高的荒草,被风吹得沙沙作响。
玄泽仿佛瞧见了当年那个仓皇躲避的盲女。
身在黑暗中又不常出门,被所有熟悉信任之人敲打。
那女子活生生吓疯。
被关在地窖中时,又过着怎样的日子?
玄泽心中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,沉甸甸的难受。
魏世性子开朗些,看出他这小菜鸟感同身受在想些什么。
没说话,揽着他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胳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