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祥摇摇头:“我可不厉害。”
方维笑道:“春闱将至,这里也住了不少江西籍的举子,咱们就小心些,吃完赶紧走。”
他们默默地吃完了,方维就叫小二结账。忽然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过来了,拿了大大的一包年糕递给方维,又低声道:“几位是宫里的中贵人吧?”
方维吓了一跳,也没否认,含含糊糊地问道:“怎么?”
掌柜便笑眯眯地道:“中贵人在我们这吃饭,都是不用给钱的。”
方维心中惊疑不定,摇头道:“没有吃饭不给钱的道理。”
掌柜的又笑道:“江西会馆只为南来北往的同乡有个落脚之处,并不为赚钱。中贵人既是江西同乡,来这里便是有缘。”
方维道:“我们只是路过。”就掏出些碎银子,放在桌上,笑道:“打扰了。”
掌柜的还想多说什么,方维已经带着人疾步出去了。
走出一条街,郑祥才小声问道:“刚才这是……”
方维道:“我也想不通,不过你们两个听好了,没有什么掉下来的便宜好占,咱们先走为上策。”
施救
二更刚过, 采芝堂二楼的房间里,卢玉贞收拾了东西,正准备洗脸, 忽然有急急的敲门声。
她问道:“是谁?”
杨安顺的声音道:“卢大夫, 有个男人在楼下,说家里人有急病。”
她就立刻开了门,跟杨安顺点点头, 回身拎起布包来,疾步到了楼下。有个长随站在门口, 见到卢玉贞, 愣了一下, 杨安顺道:“这是店里值夜的大夫。”
长随便惶急地上前说道:“大夫,我家公子犯了病。”
卢玉贞道:“别着急,你说清楚一点。”
长随道:“我家公子晚上忽然肚子疼的厉害,在床上直打滚。两眼往上翻,脸也白了, 说不出话来。”
她就点点头,又问道:“晚饭吃的什么?吐过吗?腹泻吗?”
长随想了想,就回答道:“晚上就是随便吃了些青菜, 没有吐也不泻。”
卢玉贞看向杨安顺:“拿些桃花丸、郁金散在药箱里, 我怕是绞肠痧。”
杨安顺提了盏灯笼,两个人跟着长随匆匆过了两条街, 就到了扬州会馆。穿过前厅进了后院, 她就听见凄厉的惨叫声, 不少人提着灯站在院子里, 往屋里张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