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玉是因为约了人,还是几天前就约好的,没必要为了她没醒就把时间改了,但把见面地点改到了酒店的行政酒廊。
谈完了回去一看,房间已经退了,正在做退房清扫。
石玉打电话过去,唐辛接了,特别自然地说谢谢他昨天夜里帮她买来的东西,又说把他的大衣放到了前台,然后就挂了。
多一个字的废话都没有。
石玉没说话,没机会说,也不想说了。
唐辛这女人,好歹问一句石墨,这么多天了,这话都没有。
女人……真现实。
需要的时候抱着他亲,该干什么干什么,想干什么干什么,过后就跟没事人一样。
梁桥说得对,真洒脱。
石玉刚要走被人叫住,说是清扫的时候发现一条皮尺,让他看看是不是落下的。
是唐辛的,尾端还坠了个镶钻的小牌子,刻着她的姓——tang。
石玉把皮尺卷起来放进口袋,忽然想起那瓶香水,上面也刻着tang。
所以,那个liang应该是梁言。
在唐辛的心里,石墨,是她和梁言共同孕育的孩子。
她应该,不是毫不在意。
小人
唐辛在家里猫了好几天,直到猫走了恼人的经期,还有寒冬。
开春了,也没见多暖和,上京|城和平城是真的不一样。
初春的平城已经有花开了,上京连叶子都还没绿,光秃秃的枝桠上方只有蓝天和白云。
唐辛有点想回家了。
在上京只会更想石墨,可她又不能去见,哪怕石墨就住在她爷爷家。
她不明白石玉到底是怎么想的,趁她发烧在医院把儿子从她爸爸的手里带走了,就算他不想自己看孩子嫌麻烦,那也该送到他的父母家或是爷爷家去,偏偏送到了她的爷爷家里算是怎么回事?
难道他们姓唐的还欠了他的?还得给他养一辈子儿子?
凭什么?
他还想和她结婚?让她继续照顾他儿子?
他做梦。
唐辛想起来就生气,又劝自己算了,反正已经送出去了,爱谁谁。
她劝自己,眼不见为净。
不想着,不念着,离得远远的就好。
这一天早晚会来,她知道的。
日子久了,她也就不会再想石墨了。
小孩子也一样,好奇心足忘性又大,过些日子自然就不会再想起她了。
就像刚刚分开时,石墨会给她打视频,睡前还会说晚安,后来也就不怎么联系了。
现在,已经好些天没联系过了。
她在努力适应,石墨也会适应的。
既然想回家就开始做准备,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工作时间。梁桥让她别急,一个个慢慢来,唐辛表示她就是很急,让他抓紧安排。
梁桥问她急什么,她说要回家。
梁桥说:“那你就回,离得又不远,等我约好了人,你提前一天过来就行,机票钱我给你出。”
这就不是钱的事。
当然,也是钱的事。
她拿人手短,她赔不起违约金。
梁桥又劝:“要不,我帮你把人约到平城去,看你方便。”
唐辛觉得和他说不通,就像她和石玉也说不通。
她不知道是自己的沟通能力有问题,还是他们的理解力有问题,反正就是驴唇不对马嘴。
或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吧,唐辛想。
她说一,他们回二,她强调一就是一,他们会说二是两个一。
这怎么能聊得下去呢?
唐辛不想再聊了,不想再和石玉聊,也不想再和梁桥聊,哪个都聊不通,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