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抱拳跟屋内的几人问了个好之后,就回了后院收拾东西去了。
宋常年和乔二哥他们之所以急着要走,主要也是看张侍郎他们来了,所以想给人家腾地方。
老实说,认识都城的大官,说起来还挺有面子的,但是真让宋常年他们跟这些人同吃同住,简直能吓死人。
昨天晚饭吃得,比人家吃席还要严肃,乔二哥吃得胃抽筋,为此还打了半夜的嗝呢!
所以他们这些老农,也特别愿意跟大官们保持一点距离。
走路一刻,点头认识,见面问好,不用同桌吃饭,就是宋常年等人心目中最完美的距离了。
“既然”一直蹙眉坐着的张侍郎,好似在沉思良久之后,开口说话了,“宋夫人和宋把头留咱们住在庄子里,那咱们就暂且叨扰几日吧,也免得再去找了别人麻烦。”
这回来聊州办案,他是主官,另外还带了刑部的郎中严天明,和御史中丞葛兴贤。
除此之外,还有大理寺少卿戎信然,他另有事要办,此时还未与他们汇合。
至于说季崇宁,他也算不得是来办案的,只能算是个添头,来跟他这个先生长长见识,顺便散散心的。
因为这次要办的案子,事关聊州府内官场上大大小小一众官员,所以张侍郎来之前就不太想跟孙知府有太多的接触。
毕竟张侍郎觉得自己算得上是一个清明之人。
万一人家想腐蚀他,可怎么好?
人家给少了还好说,他会断然拒绝。
可要是人家给的实在是太多呢?这叫他怎么开得了拒绝的口啊!
这种事儿,还是得掐死在萌芽状态下。
所以陈冬月看张侍郎皱着个脸,好像在筹谋腚眼大计。
实际上人家只是想给自己留个‘清白’之身。
此刻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陈冬月这会儿也不好再赶人了,她也只能呵呵呵呵的点头称好。
还跪在门外的大墩子,血都凉了。
这日子,是人能过的吗?!
“张德昭!”张侍郎的声音,犹如催命符一般传来,“早上教你的课,现在能背了吗?”
“能的吧?”大墩子小小小小声回了一句。
陈冬月压根就没听到他说了什么。
可张侍郎却道:“来吧,背与我听听。”
吓得众人赶紧跑路。
原本陈冬月还想留下来替大墩子说几句话的,可她才想开口,却一个小小的声音给劝阻了,“别劝,越劝越骂。”
这突然发出的声音,把陈冬月吓得头发都差点儿竖起来。
扭头一瞧,却见是陆先生。
原来他一直隐藏在陈冬月背后的,阴暗角落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