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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

放弃抵抗,任由雨水冲刷腺体,越来越熟悉的感觉传来,好似路款冬咬他腺体时也是这般境地,被啃噬、烧灼的痛感,信息素的涌入使他抵达欲望彼岸——虽然很不想承认,但他最清楚自己的身体此刻的表达。

任安晗曾经说讨厌任何被信息素支配的生物,所以一开始,余迢庆幸自己是个beta,第一次觉得beta不是社会最平庸的底层。

直到听见他人的议论——任安晗不喜欢beta,他会和oga在一起。

说来可笑,余迢没有去问的勇气,却去做了失败率极高的手术。只为了成为oga。

不知道是怎么样来到任安晗的墓前,余迢终于支撑不住慢慢侧倒下来。

半身与墓碑紧紧贴着,身体慢慢蜷缩,余迢紧紧抱住双臂,眼泪划过鼻尖落到任安晗墓前的照片上,很快这份悲伤又被冲刷。

“你要是可以听到我说话就好了,学长——”余迢喃喃着。

“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,大概率又在犯病,高二的时候你不是问我为什么那么久不和你联系?因为我手术失败了,那段时间我不伦不类,既不是纯粹的beta,也不是令人讨喜的oga,我就像个怪物。”

“其实我、知道你对我好像有点不一样,每次想到这个我就会开心很久,就算只是朋友,我也很满足。”

“为什么车祸带走的不是我呢,我无父无母,无牵无挂的”余迢漫无目的说了许多,语序不通,从前他不会这样坦白。

好像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牵着他的心绪,提醒他往后再不能像今天畅所欲言,听上去竟有些像告别。

“学长。”

某一瞬间,余迢忽然发现,自己好像很少在他面前称呼他的名字,每次想叫出口,任安晗三个字就像从字典里自己飞出来一样,刻进余迢的心脏,随着跳动而一振一振,十分脆弱的模样,他就喊不出来了。

“安晗,”余迢终于还是说,几近恳求的语气,“你在天上的时候,可不可以多恨我一点呢,我做了非常对不起你的事情,能不能、恨我呢”

任安晗是永远不会恨他的,余迢一直不知疲惫地重复,却始终没说为什么要恨他——不说是不是因为把路款冬当成他的替身,玷污了这段感情;不说是不是因为这么多年一直帮衬害死他的任张——余迢能确定,这个原因他不愿意讲,至少目前是。

意识游离,眼皮沉沉,不能自已地阖上眼,又费力睁开。

恍然间,他感觉周遭的雨变小了,风却变大了,带些闷热,听见树叶簌簌声夹杂着蝉鸣,但雨滴打到身上的触感并没有消退——模糊出现了另一幅画面,任安晗一如当年的美好,穿着简单的短袖和牛仔裤,干干净净地站在自己面前。

他说:“我喜欢你。”

再一眨眼,方才的情景就星飞云散,除了任安晗,这次和余迢一样,都站在雨中,露出黯然悲泣的表情,似乎在说,我没办法怪你。

然后挥挥手,不见了。